愿赌服输,耍赖那等不入流的事他向来瞧不上,他自认为这银票给得干脆,也没为难这小子,不过是问一句自己怎么被看穿的,求个输得心服口服。
怎知这小子张口胡言?
他啥时候告诉过他?他脑子不好使了才把自己的底告诉对手,他又不是找输!
汉子目光含锐,渐挟了风雷,气势浑厚如冠五岳,惊得四周渐静。
那是属于西北征战长刀饮血的男儿气,在这数百年繁华江南古城,赌徒们不识血气,却仍感到了气氛的不妙。
看客们惊惧过后,纷纷后退,赌桌外渐空出一片空地,众人远远扫了眼少年,都觉得今夜他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了。
少年在红梁彩帐下立得笔直,灯火里落在地上的影子都未折一分,面色清冷,不惧不惊,手一抬,指向了周围的看客,“你吓着他们了。
他们所有人在刚刚退开前,都出现了同一个反应,那就是腿脚僵硬。”
汉子下意识看向周围,一脸莫名,不知少年提这些看客做啥。
看客们纷纷低头望向自己的腿脚,想起方才后退之前确实惊住片刻,不由抬头望向少年。
“这种僵硬叫做冻结反应,人遇到危险时的本能防御反应,没有例外。
你可有打过猎?”
暮青冷不丁地问。
汉子愣了愣,拧着的眉头半分未松,不耐,“打过!
咋了?”
他在西北,那可是打猎好手!
大将军带人深入大漠,哪回都不缺他!
“你打过猎,就应该会发现猎物在警觉有危险靠近之时,会停下所有动作,抬头竖耳,身僵硬。”
汉子又一愣,想了想,似乎是的。
暮青又问:“你可有遇到过危险?”
“当然遇到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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