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说:“说,你会等着我凯旋。”
对着他热烈的眸子,仿佛这一刻他还是个单纯的孩子。翟思静无法计较他控制欲发作时不自觉的失礼,对他说:“不要贪功冒进,我……我等你。”
杜文心满意足去和他叔伯兄长们谈事儿去了。
翟思静耐心地自己洗漱,然后寒琼敲门进来,放下食案说:“女郎,我来给你梳妆!”
隔了这么久不见,想着那些往事,小丫头一句话说完,就已经泪流满面。
翟思静见她走路还有些不利索,到底心疼她,问:“你身上还好吗?”
“还好。”寒琼抽噎着,“其实不疼了,就是走路好像有根筋吊着,总是不顺,现在想想,瘸了就瘸了吧,总还有条命在。”
接过翟思静的梳子,慢慢帮她通头发,还絮絮叨叨说:“女郎的头发没有以前那么亮了,是不是睡不好?还是吃不好?您可千万保重身子,这兵荒马乱的年头……”
翟思静从镜子里打量她,终于笑道:“别哭了,你看,重逢虽然不容易,我们到底重逢了。日后咱们还是一体的,兵荒马乱不容易,还是老家陇西日子安稳些。”
她压低声音:“早膳吃完,你把盘盏带出去洗的时候,顺道看看四处的人马在干什么,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堂房的翟二郎——就是叫翟量的那个——他如今也在军营里,似乎在管陇西来的部曲。我要见见他。”
“怎么回得去啊!”寒琼哀叹一声,“昨夜我都困死了,那贺兰氏还拉着我说话儿,问了好多陇西、翟氏和女郎的事儿,我有一句没一句说了,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倒在地上了,今儿起来像是肩膀进了寒气,阴阴的疼呢!……”
翟思静面容严肃了一些:贺兰温宿当然不是等闲之辈,憨厚的模样,手段确实暗地里翻云覆雨的。她问:“你告诉了贺兰氏什么呢?——你别怕,我不是怪你,知己知彼,才能百战不殆。”
寒琼其实还没闹明白这一阵发生的事:她的主子不是嫁到宫里了吗?怎么又到了杜文的军营里?杜文不是好好地做藩王去了吗?怎么又带兵到了平城下头了?
她昨天问了贺兰氏,只觉得她说的有一搭没一搭的,也不知哪句是真,哪句是假,她笨拙,分辨不清人世的善恶混杂,只能一股脑都告诉了翟思静。
翟思静的脸色越听越开始苍白:杜文命寒琼看着温宿,那么可以推断,她这里也是有人看着的——他算无遗策,想必早有伏笔。若是她现在就鼓噪着翟量带翟家部曲送她回家,只怕一下子就被杜文瓮中捉鳖了。
她说:“吃早膳吧。”
边一勺勺吃着麦粥,边紧张地思忖着逃离狼窝的办法。
等吃完了,寒琼伸手接过食案,说:“我去找二郎君去?”
“不!不急。”翟思静摇摇头,“你见到他,就说我在扶风王的军营里,再跟他说……”她一字一句地斟酌:“说‘二虎相争’‘殃及池鱼’。”
寒琼陪着女郎读过书,记两个成语难不倒她,所以很是自豪地说:“奴记住了!”
“别大声。”翟思静警告她,“你和梅蕊一样,嘴巴不大管得住。你尤甚!请你以后每次想说话,先想想屁股上挨的那顿板子,想想那痛,再想想是不是什么话都能乱说。这里刀枪剑戟到处都是,若是那句话说错了,不是挨板子痛一下就过去的事了,能要你的命!”
寒琼顿时给吓到了,嚅嗫着说:“是……”
“不是敷衍我。”翟思静说,“咱们同船合命,生死是一体的。父母生我们出来,不是为了我们一个不小心把命送了的。”
死毕竟还是可怕的。
翟思静轻轻叹息了一声:“也不用畏手畏脚的,前头有路,走就是了。”
杜文这日格外精神,与叔伯兄弟们商议攻城商议得头头是道。
“我们现在有三十万,平城禁军只有二十万——不错,他有一座高墙,但是我有姓贺兰的人!”他挑唇角一笑,“我打算拿贺兰氏的人为先驱,赶他们先登城墙。到时候,就看城楼上那些也姓贺兰的人下不下得去手了!”
他目光一扫四周:“不过,要驰驱他们,我手上没人不行。你们想想,谁心甘情愿送死呢?只能叫他们进亦忧,退亦忧,仿佛南边前朝的步兵作战那样,伍长盯着小兵,什长盯着伍长,有后退者斩。”
“我总得有些在后头拿刀的人吧?”他摊摊手,“或者,你们谁能耐足,你们来指挥?”
大家相互看看:好嘛,开口就是要兵马。但是说得也不错啊,给他杜文一些人,他才可以骗得他手上的贺兰氏军队与城头的贺兰氏军队自相残杀。无论城楼上的贺兰氏们是舍得杀还是不舍得杀,后面的人都有机可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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