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夫人甚觉这大姑爷熨帖,这话是说到她心窝里去了,谁不希望旁人夸自己的孩子,心里因为小儿子要去参见府试的紧张也去了大半。
母女俩又说了些话儿,说着又转到安婉身上了。
说起来安宁自从去年九月安老爷的寿辰见过她,到如今也有半年没见到她了。
她年前就成亲了,夫家是城东海家。
“说起她我就来气,二姑爷是从六品的官,虽然家世单薄,但也颇得上司青眼,自己又努力上进,前程自然无问题。
安婉和婆婆倒是相处的来,狗肚子里藏不了二两香油,一点子好东西都拿出来显摆。
这回儿小外孙洗三儿,她来也就罢了竟是还想拖着房家的姑娘一块儿来,好歹打消了那念头。
这也就罢了,如今上赶着去巴结那知府夫人去了,半点子眼色都不长。”
安夫人说着气话免不了声音大了几分,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忿怒。
安宁眯了眯眼,之前大皇子之事陈家受到重创,那知府夫人陈氏虽说旁支姑娘,但娘家受到这么大的打击,难免会觉得十分没脸面。
再加上她无子,在夫家的地位肯定不及从前了。
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跟安宁过不去,那几个拿着周姨娘生子做筏子的人中最热衷的可不就是她么。
至于房家,安宁皱眉:“安婉怎么和房家姑娘交好了?”
“怎么?妹妹和谁家交好还要经过姐姐同意不成?”
说曹操曹操到,安婉人未到声先至,碧水在后面沉着脸显然安婉是强硬着过来的。
回头看着碧水道:“难不成仗着你是大丫鬟,就如此大小尊卑不分了么?”
安夫人当即就沉下脸,刚想训斥,安宁就拉住她,瞥了安婉一眼,淡淡地道:“我屋里的丫鬟自有我管教,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理论了?教导嬷嬷教你的那些礼数儿都去哪儿了?”
注意到宝贝儿子哼唧了两声,连忙噤了声温柔的哼着柔和的曲子,小家伙淡淡的眉毛才舒展开,安稳的进入黑甜乡了。
安婉被安宁一句话说的有些不自在,刚想发作又见安宁柔声哄小孩子去了,心里似那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发不出力来。
也不用安宁招呼,兀自坐在一旁的花开富贵椅子上,碧水虽不喜她,但还是照规矩端上待客的茶水和瓜果来。
安夫人已经是不满意,但碍着不在自己家,更何况安婉已经是旁人的媳妇不好教导,便忍下不发,心里却愈发不喜这个女儿了。
安宁挽着安夫人到下面来坐着,让碧水看顾些小家伙。
她侧身打量安婉,只见她穿着浅金桃红撒花二色的薄纱斜襟褶子,水红色纱裙。
发髻上戴着双衔心坠小银凤钗和点翠荷花式珠花,耳朵上带着一对嵌珠点翠金坠子,眼角眉梢都带着些微的得意,嘴角含笑看来是对如今很满意的。
她这身打扮做派与往日未嫁时大相径庭,看来她如今过的倒是如意的。
对于这个庶妹,安宁无甚大感觉,不喜欢但也称不上很讨厌,在她看来这安婉就像是被宠坏带着任性的孩子,不管她日后如何,在她看来和自己的罅隙已经存在无法抹去。
安宁自己也不大在意,虽然有血缘关系,但不是一路人,只维持个见面该有的礼数就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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