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小侄回来已有半日,刚刚去看了二哥。”

无念不卑不亢回话。

沈伯达微微一愣,不料无念在自己面前还能这般落落大方,提起沈清云竟无丝毫羞赧。

“小侄回来的路上已知二哥被囚,还请伯父放了二哥,莫要怪他。”

沈伯达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墩,“砰”

的一声震得沈清风心里一哆嗦,无念却没事人样不见惊惶。

沈伯达平息了一下突如其来的怒气才开口,“无念,我一向对你另眼相看,以为你是个懂事的孩子,怎料你们两个竟做出这种事来。

你师父泉下有知恐也不能瞑目。

你不是我儿子,又对我们沈家有恩,我也不能把你怎样,只好言劝你莫要执迷不悟,早日回头方是正道。

至于清云这小畜生……,哼……我没打死他已是留了情面。

什么时候他知道错了,我自然会放,你就不要过问了。

日后你还是可以住在这里,只是再不能有这失德之举。

你师父不在了,我这个做长辈的得替他管教管教他的好徒弟,免得你日后行走江湖被人知道过往拿来耻笑,你自己身败名裂不说,还损了你师父的名头。”

沈伯达恼怒儿子违逆人伦,对眼前这个青年却并不怎么怨恨。

一来沈清云讲述谷中二人相恋时将引诱之罪全揽在自己身上,且无念比沈清云小着好几岁,沈家上下便都以为是他主动奸淫小师弟;二来无念对沈家的恩德,不论是寿筵比武还是救治孙儿,都是等闲难以报答的,因此沈伯达在无念初进屋时还能平心静气,可这时听无念主动提起他和沈清云的情事竟毫无愧色,也不禁动怒。

这一番话便说得声色俱厉,只是他念着与陆长廷的交情,倒确是给无念留了几分脸面,否则以他性子,怕不早就如同对儿子一般拳打脚踢了。

无念对盛怒中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,缓缓说道:“伯父,我知你对二哥和我之事不以为然,我二人并非不知廉耻,实是两心相悦才会有定情之举。

若只因我们同为男儿身便不能相守一生,那实是不甘之至。

您若硬要我们分开,恐怕二哥和我这一世都不会快活。

您难道要二哥一生怨您么?”

“即便他恨我这个做爹的,我也不能让他一错再错以至身败名裂。”

沈伯达咬牙切齿厉声回到。

第30章尘埃初定

“伯父,什么是对?什么是错?这是非对错又是何人来定?若我与二哥真心相恋是错,要遭人耻笑轻蔑,那世间众多好色之徒豢养娈童又为何被人津津乐道赞为风月美事?真心是错假意为对,若这便是世人之见,那这陈世俗规不守也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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