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里的伙计见郁声冻得面色发青,惊呼一声,手忙脚乱地盛了碗羊肉汤:“哎哟,怎么冻成这样?”

郁声红着眼眶道谢,猴急地喝了一口,结果热汤刚入口,就被烫得闷哼一声,继而咳了个昏天黑地。

伙计忍不住大笑起来。

他见多了南方喝不惯羊肉汤的客人,哄着郁声坐下:“咱家的汤呛是呛了点,可够劲儿!

受冻就该喝咱家的汤!”

一旁裹着皮大衣的客人闻言,跟着起哄:“可不吗?再冷的天,只要喝了一碗羊肉汤,就能烫到心里去!”

郁声听了这话,揉去眼角的泪,再次捧起碗,小口小口地将一碗羊肉汤抿完,四肢果然恢复了些力气。

他擦了擦嘴:“多少钱?”

“一碗汤要什么钱?”

伙计把空碗收走,又递给他一个刚出笼的肉包,“就当是哥请你的。”

“这怎么好意思……”

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”

伙计浑不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目光落在掌心下油光水亮的大氅上,眼底闪过一丝惊讶。

这皮子……只有富贵人家用得起。

不过他并没有将心底的猜测宣之于口。

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这唇红齿白的小家伙,指不定是哪家离家出走的少爷呢!

伙计收走了另外两桌喝空的汤碗,顺嘴劝郁声:“听哥的,不论去哪儿,都等雪停了再上路,今晚就住下吧。”

郁声乖乖地应了,继而摊开掌心:“用这个当房费成吗?”

“好家伙!”

伙计被他掌心里的珍珠晃了一眼,哭笑不得,“小少爷欸,财不外露,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吗?”

郁声不好意思地垂下头。

他也不想露财,可他全身上下只有裙摆上的珍珠能当钱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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