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,那道伤口还没完全愈合,每到阴天就又疼又痒的。

许辉别过头,脸上就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。

顾国泰见许辉这样,心口疼的一抽一抽的,手上的力气顿时收回一多半,声音也低了:“这么要强干什么,如果所有事都要有个原因和说法,那人活着得多累。”

顾国泰不知从哪找出把水果刀,他把刀子递到许辉手上,粗鲁地拉开衬衫,将平整宽阔的胸膛露出来:“你要觉得不解气,就朝这捅几刀。

如果你下不了手,我就当你心里还有我,更不会放你走。”

许辉握刀子的手有点打颤,似要证明什么一样,他把刀子举到顾国泰胸前,自言自语道: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,我下不了手…”

话音未落,许辉闭上眼,手上一用力,雪亮的刀尖生生地捅进顾国泰胸口。

顿时鲜血如注,许辉感到手背上一片温热,泪在瞬间哗一下流下来,仿佛决堤的江河。

顾国泰疼的脸色发白,他看着许辉的眼泪笑出声来:“你总说我不了解你,其实我了解你的……”

顾国泰垂头看了眼胸口的伤,苦笑道:“只有这样,才让你觉得稍微公平点吧。”

许辉承受不了顾国泰注视他的目光,手忙脚乱地开车门,却被顾国泰使劲按住了手。

顾国泰忍着疼搂住许辉的腰,将脸搁在他小腹上,蹭了蹭说:“又要一走了之?真他妈的疼……”

顾国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,许辉的衣服上被他蹭的全是血。

雨点从窗外飞进来,溅湿了顾国泰的衬衫。

许辉的手僵在半空中,最后还是抚上了顾国泰硬、挺的发根。

那一刀又何尝不是捅在自己心口上,脸上潮乎乎的分不清是雨还是泪。

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,叫人这么难受。

……

许辉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车开到医院的,顾国泰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,他在护士异样的目光下,陪顾国泰去包扎伤口。

外面的雨还是淅淅沥沥没个完,许辉有点走神,病床上的人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。

伤害真的能用伤害弥补?还是伤害永远是相互的,没有伤害,只有相互伤害。

原本潮乎乎的衣服被捂干了,唐路声死后的每个晚上,许辉一闭眼就是他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场景。

那血花不是飞散在雨里,而是一滴不落地洒在心上。

就在这时,顾国泰梦呓似的喊许辉的名字,许辉就坐在那听着,捕捉他脸上的每一丝神情。

顾国泰醒了,好大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医院。

他去拉许辉的手,许辉侧头看他,顾国泰可怜兮兮地皱眉:“我疼。”

始作俑者并没有同情,而是冷冰冰地扔给他句:“活该。”

顾国泰扁扁嘴说:“好,我活该。”

见许辉不理他,又说:“我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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