儒生忘了割舌之痛,怔怔看着皇帝陛下拂袖转身离去,气势威严。

这便是当今天子?

似乎……与坊间传闻的形象有很大不同。

夜市生乱,筹谋败露。

远在茂陵原上的郭解当夜却已经安顿好母亲,就此出逃了。

这一回,连霍去病都看明白了。

此事事发突然,郭解却能在当夜就迅速出逃,可见此人在长安眼线众多。

这人盘踞长安,绝非善茬。

认清这个事实之后,抓捕的公文也就顺理成章下发下去。

这一回,朝野内外不仅没有人再求情,东方朔和卫青等人甚至还上书请罪起来。

刘彻翻了翻奏折,特意挑出卫青的看了一半,叹口气丢到一边。

这个卫仲卿啊……朕罢太尉重新启用大司马,他以为是为谁准备的?

四喜在一旁赔笑,他是最了解帝王对卫霍两家态度的人。

他劝道:“陛下,大将军忠心耿耿,一心为国呢……”

刘彻摇摇头:朕哪里是怀疑那些。

朕是觉得,他离做好这个一人之下的大司马,还有十万八千丈距离呢!”

话是说的嫌弃,但皇帝陛下转头还是带人去了京郊大营。

秋高气爽,正是练兵的好时机。

r≈gt;卫青今日没有亲自上阵,让外甥代练,自己则立在高坡上,仰头看着大汉的军旗出神。

刘彻站在他身后半晌,作为武将的卫青竟都没能察觉。

皇帝陛下不得不轻咳一声:“仲卿,瞧什么呢?”

卫青一怔,忙反身拜见刘彻:“臣不知陛下要来,有失体统……”

“行啦,这些话你跟朕之间,就不必多说了。”

刘彻背对着卫青,单手撑在插着旗帜的石柱之上:“仲卿啊,如果连你朕都不能信任,你以为这长安城内,朕还能信谁?”

卫青终于从懵然中回神,抬眸凝望刘彻良久,复而低头,静静陈述起了自己的过错。

是臣之过。

当年陛下给臣以建章监一职为契机,臣就说过要为陛下冲锋陷阵,成为我大汉攘外的一柄利刃。

这些年,臣自认未曾倒在沙场上,没想到,今日却绊在了长安城的人情里。”

卫青说着,便要跪地,被刘彻反身上前一把扶住。

他今日召卫仲卿密谈,不是为了兴师问罪的。

皇帝陛下这个阶段,满腔豪情,志向远大,将眼光放在了更远的世界线上。

他身为帝王的疑心此刻还未完全觉醒抬头,也会想要一二知己,共抒豪情壮志,将不错的君臣关系维系得更久一些。

卫青垂着头:“君上,臣愿意领罪。”

“领什么领。

朕有责怪过你吗?”

刘彻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卫仲卿一眼,伸出食指隔空点了点,忽的无奈笑了,罢了,这才是你卫仲卿啊。

若你不是个重信重诺,情义深长之人,朕也不会这般信任你。”

大将军眸中有些动然,不自觉用上了从前的称呼:“君上……”

刘彻闻言笑了,倒是许久未曾听到卫青喊一声“君上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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